社會學家Richard Sennett在他的書The Craftsman中提到他曾跟一個伊朗來的婆婆Madame Benshaw學習烹飪,Madame Benshaw是伊朗難民,英文很差,教學方法主要是雙手的比劃並輔以讚賞的微笑或責備的皺眉。她曾用整整一個月的時間寫了一道poulet à la d’Albufera的食譜:「死去的孩子。做好讓他重生的準備。用土填滿他。小心,他不應該吃得太飽。給他穿上金色的外套。爲他沐浴。給他溫暖。但要留意,太多的陽光會傷害他。給他戴上珠寶。這就是我的食譜。」這期食物•對話的題目就是依據這個食譜做一道菜,不需要是poulet à la d’Albufera,當然也可以是。
之所以設定這個題目,是想藉此來談談食譜的精準與想象。兩三年前剛開始自己做飯的時候,只要看到食譜中的用量是適量、少許、一把、一小撮,我一定第一時間關閉頁面。食材和調味間的不同比例必然導致成品的極大差異,更何況對尚未建立基本概念的初學者來說,所謂的「適量」、「少許」沒有任何意義。在我看來它們根本談不上是食譜,頂多算是搭配建議。現在,隨著自己對食材、調味的瞭解增加,無需再嚴格按食譜作者給出的用量,也慢慢找到適合自己的對原食譜進行健康化改造的方式,這時偶爾會去看那些沒有精準用量的食譜,雖然它們依然只是搭配建議。我始終認爲一個合格的食譜是能精準描述這道菜該是的樣子,模糊的用量顯然沒有幫助。當然,即便是用量精確的食譜,不同的人做出來也可能會不同,那是另外一個問題。
還有一種食譜,Madame Benshaw的像詩一般的作品,不僅沒有用量,連食材都沒有寫,通篇全是形象的、充滿想象力的譬喻。要讀懂這樣的食譜,不僅要對食材、烹飪過程有基本瞭解,還需要有一點知識背景去理解、還原那些符號性的譬喻。我在食物•對話解釋了這個食譜原本的意思及作者是如何經由想像達至精準的,有興趣的可以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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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巴Barbara 一樣,這次我也選擇了雞作爲主要食材,做了雞胸蘑菇榛子卷伴西蘭花苗甜豆,具體的做法可以在《食譜的精準與想象》中看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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