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对面食的制作技艺,真是有愧于自称北方人。说来也怪,我们家除了爷爷和奶奶,其他人对米饭的喜爱似乎远超于面食,但是现在想来,回忆竟满满地全是面食。
包子、
饺子、
馄饨、
面条、面疙瘩汤……到了南方,都变成了乡味。
奶奶做菜属于标准的老派人作风,炖多炒少。但对于烙饼、包饺子的手艺常人是无法质疑的。只要得知这两样吃食的任意一样第二天会出现在餐桌上,放学后我就会乖乖地迅速往家赶,不似平日里还要吃点校园零食才肯罢休。
真正爱上面食,是在到了南方以后,就连以前一点都不喜爱甚至是讨厌的奇怪的面食也造就思念的痛。我最早开始学习的名为浆面条的食物,其实早前是不可能脱离地方而制作的。因为制作浆面条所需的绿豆酸浆是绿
豆浆发酵而成,它带着难以名状的酸涩臭等奇怪味道的淡绿色液体,与北京的豆汁可算是“同门师兄”。在家时令我敬而远之,望而生畏的面食,一旦完全摆脱,知道可能再也不能吃到后却忽然开始想念起来,那味道也从饶人变成揪心。我这才理解那么多人喜欢它的原因,与众不同,极耐人寻味。就像榴莲一样,从抗拒到喜欢,有时候人需要克服的心理障碍远大于味觉的客观依据。
苦苦思念浆面条的欲望,被一袋来自故乡的浆粉所满足,把液体变成了粉末状固体,不得不说是个有智慧的发明。虽然味道上未能完全相同,奇怪的酸腐味道也未做到极致,但总算能化解饥渴了许久的味蕾与被之牵绊的思念。
其他面食就没有如此幸运了,尤其是烙饼这件事,我几乎可说是无能为力,每次都无法尽善尽美,虽说是熟能生巧的事儿,耐心与时间却不是次次都可以完美的契合,甚至还需要点运气,譬如当天的心情、天气等等。竟让我觉得比烤面包还有难度。
因为太过思念奶奶烙的带着肉馅葱花的千层饼,却又总不得要领,每次不是层分的不好,就是面硬而不脆,总之,令我心灰意冷到觉得自己完全没有慧根,有次可得奶奶耳提面命教导时,便派遣老公去学,他在烙饼这件事上比我强,还真不得不承认。他回头跟我说,非常的容易,但是迄今为止我尚未品尝到他学有所成的成果。我想,下次还是由我来学比较靠谱吧。
尽管失败多过成功,可心血来潮时的那股倔强劲头是挡也挡不住的,就像这个草帽饼一连两天出现在我家餐桌上,尽管不是最佳状态,但多少让我恢复了些许信心,成为通往成功的重要垫脚石。我还要试下去,争取在老公的味觉厌倦前,让它得到一个“perfect”的赞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