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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几日过年,在海南陪妈。老妈还在按照她的食谱一日三餐,可身体仍不见好。有十年没吃过妈妈做的菜了,回想之前,妈也绝对是个极有原则的厨娘,做的每一道菜都严苛的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完成,以至于小时候会以为做饭是件非常古板的事情。
记得才搬进楼房的时候,住六楼,每天都是爸把我从学校接回到家中,还在爬楼梯就可以闻到妈妈做的菜香,可能那时头脑中对于家的味道就已经定格下来了,随着长大,上中学,上大学,渐渐的这种味道就变得习以为常了,也从来没去想过妈妈菜的意义,只是知道吃。
妈有三样菜做得尤为出众,鸡蛋饼、红焖肉、拌
凉菜。每到家族团聚的日子,桌上是一定要有这道凉菜的,妈更是使出解数,拌好一大盆,笑着吩咐大家:“还有!还有呢!不行剩哈!”
妈妈老家在山东黄县(现为龙口),随姥爷闯关东来到东北,所以原料之一的大白菜自然首选口味绝佳的山东白菜,取菜芯部分洗净后切成细丝;干豆腐是要烫过之后才能入菜的,软嫩又不失弹性,同样切丝;而后加入烫好的老家粉丝;再配上黄瓜丝、胡萝卜丝达到色彩的完美,主料的部分就完成了。
这时老妈会让我去捣蒜,而她会继续调配味道:盐、糖、陈醋、酱油同盛一只小碗,切好的肉帽儿连同葱白、花椒面下锅煸出香气,在烹入碗汁儿即大功告成,料汁凉后和我捣好的蒜泥倒入菜中搅拌均匀,盛盘上桌,给这份团圆带来一道清洌。全家人此时或赞扬、或调侃,“哎呀,就等二姐这凉菜呢!”“哎,哥!你筷头儿小点,瞅这一大口!”妈妈则是笑容可掬的回到厨房陪爸继续忙碌。
直到多年前,妈妈病了,病得没了健康的身体;没办法再吃原来爱吃的食物;也没办法再给我做家的味道。现在,和妈离得远了,才会回想起那些滋味,才突然发现原来之前没在意过的妈妈菜是那么难得。
也许,熟悉的味道会让人更思念,很久以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