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雀来了,站在树上“啾啾啾”,树下的猫对着它“喵喵猫”。太阳静静地照在
咖啡馆的地板上,这家咖啡馆虽然说不上有多精美,但还算远离尘嚣,尤其是在这样安静慵懒的午后,连屋子里的猫都睡的四仰八叉。莎莎此时正沉在咖啡馆的沙发里,我看到她的眼皮在干架。就在刚才我们还在低声咒骂这鬼地方的菜怎么这么贵来的。
南京已经露出春天的气息了,和软的风带来有别于冬天的味道,是万物复苏的味道,吹在脸上真真切切。老房子的脚下一盏盏新鲜湿润的苔藓和布满星星点点野荠菜的白色小花,玉兰枝头挺立鼓涨涨的花苞,梅花也开了。晴暖的天空之下还有些挥之不去的絮絮薄雾。
蚂蚁告诉我霹雳又跑了,哦,又跑了。嗯,这只曾经无数次离家又无数次被生擒,不想做任何人的猫只想做自己的猫又跑了。
去年冬天的某天我突然心血来潮脑洞大开对车行老板说,把店长抱到我这边呆两天吧,喏~店长就是下图这厮,它就是霹雳,虽说这名字取的够酷帅拉风,但当你大声叫唤,保不准它还不知道喊的是谁哩。霹雳是车友家老猫生的,可能是因为生的猫太多,所以送了2只过来。我看到霹雳那会它还小,和它玉树临风的兄弟站在一起时,气质相差的简直都不是一点半点。不过后来得知玉树临风居然被送人了?我还为此大力的唏嘘一番呢。
绝育之后的霹雳像只发酵面团,早上例行公事去马桶喝完水然后跳上车行老板的大腿先打个盹儿,逢到心情不错还会照着老板的脸舔上两口以表亲热。看到有客人进来,便四脚朝天顺势往地上一滚呜哇呜哇的叫个不停,叫得这般撕心裂肺,很久很久也不停止这独角戏,或者不如说时间越久表演的越投入,简直像什么灵魂附体似的。如果按照这个节奏一直过下去,这样的猫生也算平坦。但不羁的灵魂总是关不住,终于霹雳在它一岁光景的样子毫无预告的跑了,发现时只剩下三条腿。但无论如何,即便是变成三条腿之后也依然阻止不了它那渴望自由,毫无杂质般坚毅的心。接下来陆续又跑了几次,而我本身对于它将自己置身于不断逃跑这点,倒是相当惊异的。
我把霹雳塞进猫包,它是抗拒的,但不管怎样,它还是被我带来了过来。没过多久它就跑了,是的,它跑了,趁我把门打开一点点缝隙的当口它从我眼皮底下跑了。说实话,我不能认为自己做的是正确的事,我只是做了对于当时的我来说本身想做的事,这里边有很大差异。我大喊它的名字跟着追了过去,它好像没听见。那时我在一条小路中央站着,眼看它消失在路边的树丛里。怎么说好呢,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像自己又不像自己似的,实在表达不好。但无论怎么看,有一点是明确的,那就是:“猫跑了!”
后来通过断断续续的寻找,也算把握了关于霹雳的几点情况。一位热心的大爷终于把它逮住装进鱼鳞口袋打个结,罩在竹筐下面,又在竹筐上压了根板凳。就这样,霹雳在离家几公里以外的遥远之地,距离一个月之后再一次被活活捉到了。
“在所难免吧。”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