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贴士
蒸吐司可使其变软,增加韧性。
擀面杖将吐司擀成大片易于卷制成型。
卷好的紫薯卷可煎可炸可烤,烤的比较健康一些。
年岁愈长,春节之于我就越像一种味道,它不再是新衣裳,不再是压岁钱,而是某一个冬日的夜晚,车子驶入小区,弟弟忽然兴奋:你们闻见了吗?这味道好似过年!蓦然间窜入鼻孔的清冷空气,混合着邻家煮饺子的香气,依稀混着鞭炮屑的烟火味儿,闭目深嗅,嗯,这就是年味儿啊!于是心也跟着雀跃起来,因为年又要近了。
现今过年不如旧日繁琐,奶奶家过年会在餐馆定两天宴席,全家20多口团聚吃一餐年饭。除夕之前,亲人们陆续赶回家,家常里短的聊上一通,我们关心的是嫂子生了个白胖的儿子,今年哪个妹妹带男朋友回来,哪个考上名牌大学……
年就是这样,带着强烈的形式主义,像一个强大的吸盘,会在年终岁尾散发出温暖的能量,让离家在外的游子迫切地归家,眼里映着的都是家门口那盏等候的灯火。
母亲最擅把年过得形式主义,节前早早备年货,室内大扫除,家中一切物什必在年前清洗干净,春联要选吉祥的好彩头,父亲找出大红灯笼、鞭炮灯笼、小彩灯、鲤鱼挂件,一一挂好。而我每年照例要手作几组窗花,红纸或金纸摞成一叠,用美工刀照着画好的样稿一刀刀刻出来,鼠年刻老鼠娶亲,牛年刻牧童骑牛,或是胖娃抱红鲤,贴在自家窗上,也赠他人。外卖的窗花不过几元钱,花样繁复好看,大多是机器压制,少了手作的人情味儿,我倒宁愿自制,好似把这一年的光阴都复刻下来,于是心也是熨帖的。
去年春节在北京姥姥家过,初一更衣梳洗毕,姥爷带领一家人入佛堂,进香、诵经、磕长头,佛堂供佛的是鲜花,大束的百合、雏菊、杜鹃,散发浓浓粉香,卧香盒里香缓慢燃着,飘在空气中是温柔的几缕。我闭目合掌,默念简单心愿,那一年人心浮躁,也惟有那日笃实沉静。想来旧年所求之事均一一降临我身,我曾对这个娑婆世界贪念太重,现在收了心,知晓最平实卑微的福分也这样来之不易了。
拜完佛又拜祖先,姥爷另把一张小供桌设在厅堂,摆几样荤菜、鲜果、干果,几盏白酒,按辈分一一跪拜,我总会好奇酒盅里的白酒为何会很快蒸发,心里碎碎念,祖先这酒喝得真快呢!最后他把坐轮椅的姥姥推上二楼,老夫妻二人在供桌前喃喃说话,我在背后看过去,是一幕昏黄又窝心的风景……
感谢家人会把年过得这样形式主义,让我心怀尊重与感恩,看年头一个个过去,长辈鬓发斑白,而生命繁衍不息,醉心于这样美妙的形式,用一道道吃食于把年过出一个年味儿来……